恰逢城市更新東風起,城市生長的肌理正發生改變。
近日,因經營不善而被收購的北京十里堡西單商場悄然蛻變成為文創綜合體——萬科時代中心,僅在B1層和1層留有商業,2層到6層則變為辦公空間,已經全部躉租給一家共享辦公空間企業,集聚一批文創公司。
無獨有偶,上!袄祥h行”也轉型謀劃再度復興。
根據日前披露的江川城市更新方案,江川路街道將進行地區中心重塑,原本老舊的商業與低效的廠房將整體更新,建成近100萬平方米體量的綜合商務區,呼之欲出的“濱江夢創小城”將成為江川地區的文化新地標。
此前月余,坪山區在深圳率先推出城市更新正負面清單——《坪山區城市更新項目優先推進及負面管理清單》(試行)及《坪山區城市更新項目正負面清單操作規則》(試行)。圍繞坪山未來建設發展的方向,明確了城市更新的18項優先審查要素與5項負面審查要素。
近年來,各地政府與民間資本合作的城市更新案例如雨后春筍般不斷涌現,從看得見的街區公共設施建造、歷史建筑修復、老街弄堂環境改善、新興商業圈培育、藝術街區營造,再到看不見的跨界融合,更新正為城市發展催生出新的動能。
雖然各地老舊建筑基礎條件以及更新方向并不相同,但在剖析更新緣由時幾乎都包括“寸土寸金”。
隨著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以及人口的快速增長,土地資源在大中城市尤其是核心城市的競爭愈演愈烈,促使北京、上海、深圳等地成為城市更新的先行者。
公開數據顯示,2016年到2017年,上海和北京涉及物業用途變更的城市更新類大宗物業投資交易,從2014年到2015年的5起增長到16起,交易金額也從130億元飆漲到230億元。
僅今年上半年,上海就有“IM SHANGHAI長寧國際”、上海世界貿易大廈、萬科上生新所等一批重量級城市更新項目面市。從2015年啟動城市更新戰略到上海2035規劃,上海城市更新的步速明顯加快。
而在城市更新方面起步更早的深圳,經過近十年的探索,城市更新項目數量一直逐年增長。截至今年5月,全市已累計列入城市更新單元計劃688項,擬拆除用地面積約52.73平方公里,完成城市更新規劃審批417項,審計拆除用地面積約31.69平方公里,通過簽訂土地合同實現用地供應面積約15.41平方公里。
城市更新在東莞也是一片火熱,截至今年7月,全市至少有20個鎮街成立了城市更新局(辦)。東莞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白濤近日在東莞市產業招商大會上表示,東莞城市更新邁入了“2.0升級版”時代。
城市發展如同人體的新陳代謝,更新是城市發展到一定階段的必然選擇。通過梳理諸多城市更新案例,不難發現,城市更新主要有兩個初衷:一是產業升級,把低效率的土地置換成更加高效的產業來使用;二是通過置換創造更好的人居環境和生活場景。
正如中國城市更新論壇主席蘇鑫所言,政府關注的產業升級、市場關注的消費需求升級,在城市更新這個領域交匯。
近年來,深圳城市更新的風向已悄然生變,由之前的完全“市場主導”轉變為“半市場、半政府主導”,龍崗區便是佐證之一。
自2012年至今,龍崗區建設(不含改、擴建)的小學、初中、九年一貫制學校共38所,其中通過鼓勵社會資金投資城市更新項目周邊公共設施模式(60/40模式)建設的就有17所,約占45%。特別是自2014年以來,全區建成中小學學校21所,其中通過該模式建成的有11所,比重逐漸加大,約占全區新建學校的52%。
目前,深圳市已形成了相對完善的城市更新政策體系,先后在計劃管理、規劃管理和用地審批等環節出臺了20余項政策,為城市更新工作的制度化、規范化運作提供了政策保障。
不過,從全國范圍來看,作為一個超萬億的新興市場,城市更新吸引各路資本入場,卻至今尚未形成自己獨有的“游戲規則”。
住建部政策研究中心主任秦虹認為,政府是整個城市更新的引領者、規劃構建者,當前城市產業結構變化日新月異,在城市有機更新中,規劃必須著眼于長遠發展,并做到與時俱進。
任何一座城市都是從歷史中走來,又邁向未來,因此,推倒重來或許并不是最佳選擇,在更新中喚醒和傳承每座城市獨有的記憶與精神更為重要。
站在十字路口的城市更新,如何通過十字路口,尚需細思量。